他说要带我去看日出
对,他说过的,他一定说过。
站在山顶的男人面上全然疯狂,四周无人,破晓。太阳出来了——
“嘿,小子!干什么呢”
我抬眼望去,暮色带来的太阳给他镀了金边一样,我第一次觉着…原来人类,也可以这么好看。
“你是饿了吧,拿着,不要偷偷摸摸的。”
这是第一抹照进我漫长人生中的阳光。即使我知道像我这种肮脏的怪物不配去接触他,但心中的妄想一旦产生,就只会像丛林深处的沼泽,爬不出,只能越陷越深,无论救赎如何。
他很大方,给了一笔对于那时候的我算是巨款的钱。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,或许只是对于下贱的我的变相嘲讽吧,但毋庸置疑,这的确救了我一命,他是我的救赎。
我拿着那笔钱几经波折,堵上几十年……是的,我成功了。
第二次见面,是在酒会,我如今也是被人巴结的对象了,我没有找他,我甚至还觉着这是理所当然。可能,我的确是一个三观不正的人。
那个时候的我似乎很善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看人。很巧合的是,我忽略了,原来,我也是做不到的。
他是这场酒会主办方老板的独子,很受宠的那种。可能就因此他身上没有一丝属于商人的狡诈,我觉着他太单纯了,单纯的有点傻……他喝醉了,啊,你喝醉了——
“Good morning, honey. You were veryattractive last night”
这是我对你说的唯一一句话,当然晚上那种充满了色气的言论不算上的话。
我很满足,我觉着我抓住了救命的稻草。
啧,可能对于大多数人而论,男人和男人在一起,很可笑啊,就像是无稽之谈吧——但我,不这么认为。我爱你,我想将你变成我的同类。每天一起生活在无尽头的黑暗里,享受着孤独与寂寞……哈,多么棒的生活啊。
我又忘了——这事一定就和天使恶魔一样。我亲手折断了我爱的鸟儿的翅膀,那么向往自由与光明的鸟儿会怎么样呢——我好奇的打量着一丝不挂被我用细银扣住脚踝的鸟儿,你一定被陌生的坏境吓到了,不然我可爱的鸟儿为什么要瑟瑟发抖呢。
不过,一切都不重要了,我爱的鸟儿正躺在我精心为他打造的囚笼里呢。
我觉着你真是一只小夜莺,夜晚的叫声真是令人回味无穷,欲罢不能啊——毫不意外,我带着我的救赎一起在沼泽里玩耍。不过,他似乎不堪重负了
“怪物!如果我真该带你好好出去照照太阳!让你丑陋的样子无处可藏!”
啊,可爱的小夜莺,你是不是疯了啊,你那婉转的喉咙里明明只要会唱歌了好了。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发出这么凄惨的尖叫呢——
我亲手掐死了他
……
好多年了吧,我似乎已经记不清我的鸟儿的模样了,果然美好的事物都容易逝去呢……
真好,托你的福,我似乎也见过最热烈的日光了……我的鸟儿,等等我,我去天堂找你
别怕,我这次一定不再折断你的双翼了,我想看你开心的模样。
我伸出了双手,似乎这样可以触碰到你的脸庞了
“Honey, I know it's wrong”
“Can I hug you again”
啊,我又忘记了,我应该没机会了,估计我应该会被死神带走灵魂吧。毕竟,我对你太过分了。嗯,对,让我去无边的地狱接受惩罚吧,这样说不定下辈子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呢
我笑了
日光热热烈烈的洒在我的每一寸肌肤上,晨雾消散,云海翻涌,天地间独我一人。